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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援作品

 

作者:霜夜

憶賀

※ 應援文含CP向,主博天

 

雖說這一場宴會是為了自己而舉辦,但源博雅還是找了藉口溜出過分熱鬧的屋宅,踩著漫天紛飛的細雪跑了出去。

 

被拉門隔絕住的歡騰笑語在宴會廳內不斷迴盪,源府就算了連晴明的寮也不肯放過這個能歡慶的日子,源博雅不知不覺露出苦笑,將溫暖的氛圍留在身後,腳步踏上白茫茫的雪地。

 

儘管性格如夏季豔陽那般燦爛直率,可源博雅卻是在冬天出生的人,實在難以讓人與白雪聯想到一塊。

 

白灰色的天空中不斷飄下絨雪,源博雅踏著有點急促的腳步,雪花落上了他的髮頂跟肩膀,腳印蜿蜒在足下,順著貴族武士的前進方向串成了鍊,一路連綿往山中。

 

覆上一層厚厚積雪的大山實在難以辨別方位,源博雅一邊小心翼翼地前進一邊東張西望,白霧從他唇中吐出,很快地就消散在寒冷的空氣裡。冬季的大山比起夏季要來的危險許多,若不是因為他的友人打死不肯搬到晴明的寮裡居住,源博雅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地跑上來。

 

拂過臉頰的冬風有些刺骨,貴族武士的紅色身影在一片霧白的大山中顯得格外鮮明,在呼嘯的寒風中摻入隱隱的振翅聲,隨著鑽過光禿枝椏間的風傳入了源博雅耳裡。

 

「這麼冷的天還上山,腦子凍壞了嗎?」

 

略帶些許不悅的嗓音自博雅後方響起,他回過了頭,望著那微微蹙眉的友人,黑色的羽毛夾雜白色的霜雪紛落,再被風一路吹往高空。

 

「大天狗。」源博雅露出了笑容。

 

雖說身為妖怪,對於周遭環境的冷暖有體內的妖力可以做調節,但大天狗還是習慣在自己的小屋裡備有炭缽。

 

不,與其說是習慣,不如說是刻意給某個時常不看天氣就跑來的笨蛋貴族所用。

 

濃墨色的炭被烘得散出暖意,燃盡的部分化成淺灰色的碎屑,悶住了靜靜燃燒的火苗。源博雅就縮在炭缽旁,儘管平時有在鍛鍊身體,但對於這種過分寒冷的天氣還是有些沒轍。

 

「來。」

 

飄出白霧的熱茶被放在博雅跟前,源博雅笑著道了謝,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杯中茶水。

 

溫暖的茶液順著喉嚨淌入胃裡,從身體深處緩緩勾起暖意,源博雅輕輕吁了口氣,俊秀的面龐柔和許多。

 

「……所以,你來幹什麼呢?」望著滿臉放鬆的貴族武士,大天狗啜了啜茶,群青色的眸子看向眼前曾經的友人。

 

他們的關係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決裂了,他信奉他的大義、他跟從他的執念,從那一場動亂整個平安京的事件落幕以後,他們彼此間便再沒有見過面了。

 

似乎也不能說是沒見過面,畢竟源博雅時不時就會上山,扯著喉嚨到處喊他的名字,一副非要把他喊出來否則不罷休的氣勢。而最後大天狗總會屈服於他的叫喊中,滿臉不悅的在他眼前現出真姿。

 

如果方才自己遲遲不出現的話,估計源博雅又會像之前那樣到處呼喊著他,大冬天的這樣喊可是會急速消耗體內熱量,所以大天狗才會露了臉,並且將貴族武士給帶回自己的小屋中。

 

「我來給你送椿餅啊。」源博雅笑嘻嘻的說,從兜裡拿出布包。

 

精緻的木盒內躺著椿餅,源博雅將盒子推向了大天狗,赤色的眼睛滿含興奮,看的大天狗渾身不自在,只得拎起一塊放入嘴裡。

 

「……味道不錯。」他將椿餅嚥下後如此開口說道,想來不是一般市集會販售的椿餅味兒,估計是博雅從源府取來的吧。

 

「是嗎,那就好。」

 

「……你該不會是特意上山來給吾送椿餅的吧?」瞥了異常開心的源博雅一眼,大天狗挑起了眉,群青色的眸子映出博雅的模樣。

 

「當然不是只有送椿餅啊。」源博雅振振有詞地道,臉上的表情透出幾分期待,「還有其他事情。」

 

「……什麼事情?」

 

「你不記得了嗎?」

 

望著源博雅那對閃閃發亮的赤色眼睛,大天狗微微偏著頭,露出十足不解的神色。

 

這模樣倒是讓博雅有些著急,「你真的不記得了?」

 

「……不記得。」

 

「唉唷,今天是我的生日啊!」

 

興許是急過了頭,源博雅猛的靠近了大天狗,過於接近的距離讓大妖愣了半晌,而後才不著痕跡的稍稍退開了些。

 

「明明去年我也有來找你慶祝的。」貴族武士癟了癟嘴,孩子氣的樣子讓大天狗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。

 

「吾說笑的,你每年都來,吾怎麼會忘。」

 

「幹嘛騙我啦!」

 

大天狗又笑了起來,午後的冷光映著他的側臉,將那副清秀的面容襯得更像一只精緻的瓷娃娃。

 

源博雅沉默了片刻後才端起茶杯,潤了潤有些乾燥的喉嚨。

 

「不過安倍晴明應當是有替你準備宴會吧,再者源府也會舉辦,你又何必每年都來這處。」

 

「不一樣啊,雖然我很感謝他們幫我辦慶賀會,但我還是想跟你一起過。」

 

望著貴族武士的笑容,大天狗斂下了眼,並將視線挪到屋外不停飄落的雪花上。

 

「……博雅,吾認為,你還是少往山上跑比較好——特別是來吾的居所。」

 

「啊?為什麼?」

 

「……你們是拯救了平安京的功臣,而吾是黑晴明大人的式神,儘管此刻黑晴明大人已然消失,可吾所做過的事並未因此而抹去。」

 

「……你只是受了黑晴明的指使,大家都會理解的!」

 

大天狗突然笑了起來,他抬起了臉,平靜的視線投向博雅,「你不懂的,博雅。」

 

只是很輕的一句話,卻讓源博雅瞬間皺起了眉。

 

大天狗總是說他不懂,不管什麼事情都是如此,就像八岐禍亂平安京這事已經過去好些年了,可大天狗卻還是沒說追隨黑晴明的原因,就算問了白色陰陽師,晴明也搖搖頭不告訴他。

 

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瞞著他事情呢?

 

或許是察覺到了博雅的心思,大天狗輕輕的嘆了口氣,視線放上了外頭堆了雪的森林。

 

「……博雅。」他過了許久才出聲呼喚著貴族武士,後者抬起了臉,沉思中的目光慢慢聚焦到大天狗臉上,接著博雅眨了眨眼睛,等著大妖繼續說話。

 

「要來吹笛子麼?」

 

 

 

當大天狗拿出那兩只有些陳舊的笛子時,源博雅心裡其實有些訝異。

 

「喏。」

 

接過其中一枝紅漆的笛後,源博雅仔細看著上頭的痕跡,原先發熱的腦袋慢慢沉靜了下來,接著漫起了小時候的事情。

 

「……你把那隻笛子修好了啊?」貴族武士如此說道,他指的是大天狗手中那枝笛。

 

當年他們在黑夜山決一死戰時,源博雅的箭射斷了大天狗懷中的笛子、扎進他的胸口。那時人類青年以為大妖能閃過攻擊,卻未料先前作為八岐祭品的傷未癒,逼得大天狗又硬生生吃下那箭。

 

想起當時大天狗從空中墜落到地上的情景時,源博雅又感覺自己的心口被揪緊,像是被石塊壓住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 

比起回想起往事的人類青年,大天狗顯得自在許多,他只是點了點頭,將唇湊上吹孔後試著吹出幾個音,任憑清脆的笛音化在房間溫暖的空氣裡,再從窗櫺間鑽了出去。

 

大天狗起了個音,對於大妖所選擇吹奏的曲子,源博雅愣了片刻後才跟著加入吹奏,讓彼此的音色相互共鳴交響、從屋宅開始慢慢傳往遠方。

 

那是很久以前,他教會大天狗的第一首曲子。

 

沒什麼技巧性、十分簡單的笛曲,非常適合初學者演奏,年幼時期的博雅跟大天狗常常在玩累了以後吹著這首曲,讓笛音繚繞在彼此之間、將屬於幼童的純真融進曲子裡。

 

悠揚的笛音勾起了許多往事,例如那拼命振著小翅膀、渴望飛上崇天之巔的大天狗;例如那在源氏教導下、小小年紀便已然能靈活運用各式結界術的源博雅。

 

如果不是在當年跟大天狗成為了朋友,成人後的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?

 

源博雅不只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。

 

曲音漸歇,大天狗慢慢的將笛子放下,群青色的眸子看向了博雅,眼底泛起了極淡的笑意。

 

明明是笑著的,源博雅卻從那抹微笑中,讀出了一點點的哀傷。

 

「慶賀你的誕生,博雅。」大天狗輕聲說道,映著光的面龐平靜至極。

 

貴族武士沉默了好些時候才彎起微笑,紅色的眼睛微微瞇起,「既然是慶賀,那總得要有些禮物吧?」

 

「……你還真好意思。」大天狗無奈地開口,將笛子給收了起來,「吾可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喔?」

 

「那麼,就實現我一個願望作為禮物吧?」源博雅笑嘻嘻地說,眼底劃過一絲精明。

 

「……吾不去晴明的寮裡,也不去源府。」

 

傻子才去源府,現在全天下的人類與妖怪都視他為黑晴明的殘羽,要不是安倍晴明保證大天狗絕對不會再起顛覆,他也不會有現在這一方小屋宅可用。

 

大天狗瞥了貼在梁柱上的符咒一眼,兀自端起有些涼掉的茶抿了口。

 

為了防止他再續黑晴明的宿願,陰陽師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去製作監視用的符咒,只要大天狗疑似做出了起事的舉止,符咒便會牽制住大妖的力量,同時也會通知安倍晴明。

 

「不會要你去晴明的寮啦。」對於大妖的話語,源博雅忍不住笑了起來,他很快地正好神色,以極為認真的視線望著大天狗。

 

「不然要做什麼?」

 

「很簡單啦。」貴族武士勾起嘴角,漾著過分燦爛的笑容看向大妖,「你能不能再變回小時候的樣子呢?」

 

「……啊?」

 

 

 

被稱作少羽的時段向來是大天狗不怎麼願意談起的幼年時期,畢竟那時的大天狗羽翼不豐,連簡單的飛行都做的不是很好,更不用說有許多次不小心被自己使出的風絆倒。

 

一想起以前的事情,大天狗便有種想把自己埋進翅膀裡逃避的衝動。

 

視線的高度降低了不少,大天狗有些不甘願的端坐在源博雅面前,雖說平時就得抬頭才能對上博雅的視線,可變回少羽後,仰頭的幅度似乎又變得更多了。

 

「……這樣滿意了吧。」大天狗心不甘情不願地道,群青色的眸子望著博雅滿臉興奮的表情。

 

「真是懷念啊……」源博雅邊說邊靠了過去,他湊近大天狗的臉,仔細看著對方未脫稚嫩的面龐。

 

「不過是幼時的模樣,有什麼好懷念的……不要摸吾的頭、吾不是小孩子!」

 

「唉唷,一下下就好了啦。」

 

源博雅邊說邊揉著大天狗的頭,感受掌心下細軟的髮絲。

 

幼時的大天狗十分在意自己身上的衣著,源博雅還記得自己初次見到對方時,還以為是哪戶貴族跑出來玩耍的小少爺,直到視線接觸到對方背上的小小羽翼時,才發覺對方壓根不是人類。

 

望著貴族武士陷入沉思的面容,大天狗安靜的仰著臉,視線在博雅俊秀的臉龐上游移。

 

他一直沒怎麼好好看過博雅的臉,現在認真一看才發現,其實這傢伙長得也很俊,是女性們會喜歡的類型。

 

想想博雅也應該到了適婚年齡,說不準早有好幾個貴族千金暗送秋波……不,說不定博雅早就有心儀的女性,說不定……

 

從心口傳來像是被人揪緊的異樣感覺,大天狗忍不住按著自己的胸口,望著博雅那對倒映自己面容的赤色眼睛。

 

「……大天狗?」

 

「……嗯?」

 

大妖眨了眨眼睛,視線聚焦在博雅的臉上,他過了好半晌才意識到對方跟自己之間的距離有些靠近,未褪稚氣的臉龐立刻熱了起來。

 

「你的臉好紅喔,會不會是這宅子太冷了啊?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幾床被子過來吧?」

 

「……不,不用了。」大天狗搖了搖頭,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抬臉望著博雅,「吾能變回來了麼?」

 

「再等一下。」

 

源博雅邊說邊露出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,大天狗皺起了眉,還察覺不到博雅想要做什麼時便被扯了過去,納進一片溫暖的擁抱。

 

「博、博雅?」大天狗愣了愣才想到要掙扎,但貴族武士早一步扣住了他的翅膀,同時輕輕拍著大天狗的背。

 

「讓我抱一下……」

 

「……這也是願望之一嗎?」

 

「這是願望裡的附加願望喔。」

 

「太多了,駁回。」

 

「不行,今天是我的誕生日,我說了算。」

 

明白自己再怎樣也說不過博雅,大天狗嘆了口氣,乖乖的讓人類青年擁著。

 

說起來,自己有多久沒有被如此擁抱過了呢?

 

大天狗斂下了眼睛,人類的體溫與妖怪相比要高出不少,溫暖的懷抱讓大妖稍微放鬆了神經,緊繃的身體也鬆緩了下來。

 

「抱著小時候的你,感覺好奇怪喔。」源博雅低聲說道,嗓音在胸腔裡迴盪,微微震動大天狗貼在他胸前的耳朵。

 

「肩膀好窄,體型好小,感覺一用力就能掐斷耶?」

 

「……吾現在是幼羽時期,自然身形不大。」大天狗有些無奈地說,接著他開始掙動了起來,「該放開吾了吧,博雅。」

 

「可是感覺很新奇耶,再等一下。」

 

源博雅邊說邊碰上大天狗的翅膀,尚未豐滿的羽翼摸著有些單薄,羽毛細軟又不扎手,貴族武士忍不住又多揉了幾把,絲毫沒注意到大天狗僵住的身體跟瞬間泛紅的耳根,自顧自的揉搓絨羽。

 

「……好了、博雅,快點放開吾!」

 

「再一下下嘛,小時候的你羽毛超好摸的耶!」

 

「不要、快點放開……嗚!」

 

當博雅一把按上翅根時,大天狗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,小巧的手指揪住貴族武士的前襟,身體微微顫動。

 

「大天狗?」

 

源博雅還反應不過來,大天狗便立刻恢復成原先成人的模樣。他慢慢抬起臉,面龐上染了一層紅暈,連眼眶邊都泛著紅,群青色的眸子漫起水霧,像是清晨大山上的湖泊,隨著太陽的升起而逐漸水氣氤氳。

 

「……」

 

指尖輕輕碰上大天狗的眼角,源博雅用指腹摩挲著大妖的臉頰,接著他低下了頭,略帶猶豫地貼上大天狗的嘴唇。

 

大妖的唇齒間仍殘留著些許椿餅的甜味,源博雅先是在唇上輾轉流連,接著又探入對方口裡,不輕不重的吸吮著舌尖。

 

細碎的嚶嚀化在相貼的唇中,貴族武士像在對待一件寶物般溫柔的親吻,極其呵護且小心翼翼,過於溫柔的態度讓大天狗沒能第一時間推開對方,只能任由眼前的武士青年繼續索取他口中的空氣,一遍又一遍以舌葉描繪他的唇形。

 

炭缽裡的炭發出細微的劈啪聲響,源博雅終於結束了親吻,他慢慢睜開不知何時閉上的眼睛,望著眼前仍舊一臉愣然的大妖。

 

「……這也是、要吾實現的願望嗎?」大天狗過了好些時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他斷斷續續的開口,群青色的眸子裡映出貴族武士的面貌。

 

「……啊啊,是啊。」源博雅低聲說道,唇角彎起了淺淺的笑意,「這是我希望得到的禮物。」

 

「你沒有推開我,是不是代表了你對於送出這份禮物,其實並不討厭?」

 

「……比起吾,或許有其他人更適合贈予你這樣的禮物。」大天狗仰頭望著博雅,呼吸交錯在彼此之間,灼熱的擦過臉頰。

 

「……你指的是誰?」

 

「吾不曉得。」大天狗輕輕的聳了肩,他別過視線,將目光放到屋外紛落的雪花上,「興許是京城裡其他貴族之女?」

 

對於大天狗的話,源博雅先是愣了半晌,接著才意會過來。他忍不住笑了起來,有些太過誇張的笑聲讓大妖皺起眉,有些不悅的看著人類武士。

 

「京都裡可沒有哪家貴族的千金喜歡我喔。」源博雅邊笑邊說,順手揩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,「再說我對她們也沒有興趣。」

 

「……你終究是得成家立業的,博雅。」

 

「跟你成家不好嗎?」

 

「……什麼?」大天狗瞪大了眼睛,然而源博雅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玩笑之意,那對赤色的眸子裡反倒透出無比的認真,堅定的只映著大天狗的模樣。

 

「我說,我想跟你成家。」

 

「……源博雅,你是不是天氣冷,腦子凍壞了?」

 

「才沒有,我很認真耶。」貴族武士笑了笑,他執起大妖的手,厚實的掌心包覆住對方的手掌,「我是說真的。」

 

「……吾可是曾與你對立喔?」

 

「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況且你也有自己的理由。」源博雅輕聲說道,加重了幾分手上的力道,「儘管我仍然無法理解,但我不介意在往後的日子裡,等著你說明。」

 

「……你可真是個大蠢貨啊。」或許是明白自己說不過對方,大天狗嘆了口氣,卻也沒打算抽起自己的手。

 

「我就是大蠢貨,才會放不下你這個大蠢貨啊。」

 

「說什麼,你才真正的大蠢貨吧。」大天狗邊回嘴邊退開了身體,只是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冰冷,反倒染上了些許暖意。

 

像是被溫暖陽光融去寒冰的水晶,在暖陽下兀自閃閃發亮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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